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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元]赵孟頫 心经 行书册(局部) 纸本 辽宁省博物馆藏

元代立国不长,帝王崇佛佞佛,历代不能比拟。特殊背景下,元代写经书法独具特色。

祥迈《至元辨伪录》卷四载:“太祖则明诏首班。太宗则试经、造寺、雕补藏经。谷与(即贵由)皇帝则令僧息从,恒诵佛经。蒙哥皇帝则供僧书经,高营宝塔。”按,《至元辨伪录》为至元二十八年(1291)元僧祥迈奉敕所撰,所见元前代君主仅此四代。四代君主对待佛教已然至此,想见后世君主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此处“蒙哥皇帝供僧书经”可算是元代官方写经的最早记载。元代官方写经所耗财力至巨。从《元史·本纪》中可看到,元代君主组织写经活动所耗资费的具体数目,如:(世祖至元二十七年六月壬申朔)缮写金字《藏经》,凡糜金三千二百四十四两。(仁宗延佑二年二月庚午)给书西天字《维摩经》金三千两。(仁宗延佑二年三月癸未)给金九百两、银百五十两书金字《藏经》。(文宗至顺元年春)遣使赉金千五百两、银五百两,诣杭州书佛经。(文宗至顺元年六月庚子)命河南、湖广、江西、甘肃行省诵《藏经》六百五十部,施钞三万锭。元代官方写经多用“金书”,官方耗费大量黄金,一般都制成金泥代替墨书写,所以称之为“金书”。在《元史·本纪》中多有记载,如:(英宗至治元年三月乙酉)宝集寺金书西番《波若经》成,置大内香殿。(英宗至治三年二月丁亥)敕金书《藏经》二部。(泰定三年二月丙申)敕以金书西番字《藏经》。(文宗天历二年夏四月)诏以泥金畏兀字书《无量寿佛经》千部。(文宗天历二年五月)奎章阁学士院纂修《皇朝经世大典》成,诏以泥金书佛经一藏。(顺帝后至元二年五月)命永明寺写金字经一藏。(顺帝后至元三年十二月丙申),诏写金字《藏经》。

[元]吴镇 心经草书卷(局部)

元代官方参与写经的主题多样,多为奉敕。除上文提到诏奎章阁学士书写外,从其他材料中还可以找出一些被诏至京师写经者,这些被诏写经者,有僧人、儒士、为官者,有的还因此得俸、得官或升官,在《元史》中明确记载的有:至元元年二月,敕选儒士编修国史,译写经书,起馆舍,给俸以赡之。至元庚寅(二十七年),以写经之役,(曾遇)自杭起驿入京。诏孟頫还京师……有旨书金字《藏经》,既成,除集贤直学士、江浙等处儒学提举,迁泰州尹,未上。英宗皇帝诏善书者,赴阙金书大藏经,师(楚石梵琦)在选中,辞叟遂行,既至馆于万宝坊。值得注意的是,元代官方所诏写经者多为当时盛传善书之人,虽然都是楷书金字,但从元代书法整体发展来看,这些善书者的书法不可能是经生笔法,而只能是书家笔法。元代官方组织写经的目的主要是为祈福,只要能表恭敬之心感动佛祖,无论其他。只要不草草了事,组织者就会心满意足。

[ 唐]佚名 转轮圣王经(局部)

元代书家写经较少,但还是有的。除赵孟頫外,文献记载非官方组织的写经者有:赵孟頖(字山斋,孟頫兄)。管道升(字仲姬,孟頫妻)。《魏国夫人管氏墓志铭》云:“夫人翰墨词章不学而能,心信佛法,手书《金刚经》至数十卷,以施名山名僧。”赵雍(字仲穆,孟頫子)。《书史会要》云:“公( 孟頫)尝为幻住庵僧写《金刚经》未半,雍足成之,其联续处人莫能辨,于此见其得家传之秘。”陈自幼。明李日华《六研斋笔记》卷三云:“自幼能书,适南浔姚氏,一意奉佛,有手书《观世音普门品》,赵荣禄题其后。”楚石梵琦,《楚石梵琦语录》载:“少年苦行,锐志禅门,具足烁迦罗心,书写《首楞严》典,一诚注相,十帙奏功。”

元代传世写经书法现见于著录者无几,现传世元代写经寥寥,仅13通;年代跨度大,从至元年间至后至元六年(1340)皆有写经传世。元代传世写经书法有几点需要指出:第一,赵孟頫写经占据一半之多,从侧面反映出收藏界的名家风尚。元代写经绝不仅此,各色人等写经见于著录者多不传,盖因非为名家所作,无多少商业价值,历时既久,散失亡佚在所难免。第二,根据写经材料的不同,大概可推断官方或非官方的性质。这些写经卷大多数为用纸、墨书写,独惟《妙法莲华经》、惠月《华严经》用瓷青纸、金银泥书写,很有可能是官方组织的写经。第三,元代写经,多用楷书,少用行书,而用狂草写者,仅见吴镇草书《心经》,也就是说,书家用狂草书法阐释禅宗经典也是可以的。

传世元人写经中既有能佐证官方写经活动的金、银书经,又有书法家、画家以及僧人的写经作品,虽然数量极少,但却极具价值。

节选自2013年《中国书画》杂志第11期(总第131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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